又是桃子熟透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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酷暑刚刚过去,就接到表姐的邀请,我们又要去平谷大桃采摘了!

路上,老妈很高兴,我们陪着她唱歌,她就和着我们一起唱。滴滴则在燕窝的怀里兴奋地唱着我听不懂的英文歌,歌声此起彼伏,车内俨然传统歌曲与现代歌曲的PK大舞台。

到表姐家时已近晌午。踏入小院,感觉变化很大。院子里那片菜地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偌大的凉棚,凉棚下是那台去年新买的农用车。凉棚北侧建了一排鸡舍,院子和鸡舍都有鸡在走动。而没有了一串串西红柿和黄瓜的院落,似乎显得少了生机,多少有些遗憾。

在屋里稍作休息,表姐就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。大锅炖的红烧肉,大锅蒸的花卷,可口的炒菜,大家吃得心满意足。

吃罢午饭,老妈执意要休息,只好留她在土炕上睡午觉。也罢,免得累着她。而我们一干人等则坐上农用车直奔桃树林。

桃树林在一个山脚下,据说那座山上曾经果树茂密,山顶上还有建造的房屋,只是随着人们对便利生活的需求,山上就渐渐少有人去,于是慢慢变得光秃秃的,而山下这片树林成为了小村村民的生计之源。

桃树林离表姐家应该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,走着去会更逍遥,但这里的果农大都开着农用车进出,为的是将成箱的平谷大桃运出来。我们不知不觉中享受了桃的待遇。

坐在车斗里,因为很新鲜,所以大家心里都美滋滋的。滴滴和丫丫靠着车帮背对着前方坐下,燕窝则用伞给两个孩子遮阳。我瞧着车尾的位置不错,靠在车帮上坐下正好看前方,还能看着两个孩子玩耍,随时拍照。轻微的颠簸让孩子们很是兴奋,大人们则在这样的颠簸中观赏着沿途的风景。

小路很窄,一车宽而已。路旁都是各种果树,桃树,苹果树、核桃树、栗子树……更有诸多的杂草在路边肆意生长着。车行走在其间,沿途的树叶杂草随时都有可能抽打在人的胳膊和脸上,一不小心就划出一道道痕迹,需要随时躲闪。而举在手中的遮阳伞一不留神还会被伸到路中间的树枝刮起,需要随时提防。

走着走着,坐在车里的人就没有最初的享受了。由于土路在往日的车辆碾压中形成了高高的塄坎,农用车从那上面碾过,难免会产生剧烈的磕碰,车身会随之剧烈地颠簸。坐在车尾的我几乎被颠起来,而被颠起又落下的那个冲力给人的受挫感极强。如果屁股是一个熟透的西瓜,那肯定会摔八瓣了。坐在车头附近的滴滴直喊:我的脑袋要被颠傻了。的确,颠簸中会感觉脑袋里的所有脑细胞在乱跑乱撞一般。我赶紧挪到车头附近坐下,这下好了许多。

表姐讲,今年干旱,半途中的那个小泉眼没有了泉水,不能去玩了。她们前晚一直用水泵抽水浇地,几乎没有休息。表姐一家实在是不易,我想,城里人所谓的乡村情结一定不包括这些艰辛,而只是看到了果实的成熟与风光的田园。

下了车,不知道是晌午天热的缘故还是被车颠的,我的头晕晕的。而俩孩子根本没像滴滴所说的颠傻了,个个似活兔子一般,一下子就冲进桃树林,表姐夫赶紧把孩子们拉出来,因为他们跑进了别人家的地里。

站在桃林外看桃林,碧绿的树叶下鲜见鲜红的桃,给人一个错觉,似乎平谷大桃的收成不佳,可步入树林就会发现,大大小小的桃就藏在茂密的叶子下面,有的很圆,有的像蟠桃,有的大得出奇,有的小得羞涩,迎着太阳的一面红红的,背阴的一面呈青黄色。

桃树的枝桠大都不高,很适合采摘,尤其适合孩子们采摘。滴滴和丫丫不管桃大桃小,逮着一个摘一个。大人们只好逮住两个孩子,告诉他们摘大个的,可是他们才不管那些呢,似乎在比着谁摘得快。大人们看这样不行,就让他们只负责运输,在大人手里接桃送到篮子里。这下可好了,他们总是一起盯着一个大人,然后抢着运输,小两岁的丫丫抢不过滴滴,跟着后面乱跑,一旦手中有了桃,她就将桃紧紧地抱在怀里,生怕掉了,结果衣服上手上胳膊上全是桃毛,不知道会有多痒,但她根本不管不顾。我看到树枝上有一个大桃,伸手试试,够不着,就抱起丫丫够,还够不着,燕窝就抱起滴滴去够,滴滴一下子揪了下来,树枝树叶随之乱颤。小家伙如获至宝地抱着大桃跑向桃筐,他那网面的背心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桃毛的,汗水和着桃毛,在滴滴身上黏黏地粘附着,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。

兴奋的孩子们彼此争抢着,也引得大人们加快了大桃采摘的速度,若供不上孩子们的需求,他们就在树上乱摘一气。我和燕窝围着孩子转,表姐夫则娴熟地采摘着。只见他边采摘边随手扔掉一些桃,我们诧异,他说是有烂点的桃。我这才注意到,树下零零散散地扔着一些桃,表面上看挺好的,感觉扔得挺可惜,但细想想,虽只是一点点的瑕疵,留着也的确没用,家人不吃这样的,又卖不出去。

很快,几筐鲜鲜的大桃采摘完成。这次,是我们数年来动手采摘最多、最像样的一次。以往都是比划比划就了事,今年托了孩子们的福。

树下,我们坐在石头上从筐里选出最大的桃,然后用清水简单冲洗一下张口就吃,味道绝对是好极了!而表姐则在精心挑选品质好的桃放入一个个纸箱中,准备让我们带回家。内心实在是有些不忍,又盛情难却。

表姐,请让我们送上最真诚的祝福:祝福你们年年都有好收成,事事都顺心如意!

后记:回来的路上,车前慢悠悠地行驶着一个拉着平谷大桃的三马车。路是双向两车道,要超车就得越线快行,我慢慢地跟在后面,对副驾驶座位上的燕窝说:“这要是你,肯定是一脚油门就超过去了。”燕窝说:“那当然。这前面要是个机动车,你也有个盼头,说不准什么时候人家一下子加速,你说你跟在个三马车后面,哪有盼头啊。就得耗着,直到把它耗跑为止。”燕窝说话的空当,那个三马车拐弯了。我哈哈大笑:“瞧见没?它总有被耗跑的时候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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